第200章 光芒余烬(3/6)
击下四分五裂。"不——！"林诗语的尖叫被音爆吞噬。她看见林远的身影在意识接口处逐渐透明，皮肤下泛起流动的银色光纹，那是陈不器结晶与时空弦线共鸣的征兆。三天前他在实验室偷偷练习系领带的模样突然闪过脑海，此刻那枚藏青色的领带夹正从空中坠落，撞在变形的控制台边缘，发出刺耳的金属脆响。
叶翎的粒子刀在爆炸气浪中脱手飞出，刀刃插入二十米外的合金墙，刀柄上她亲手刻的月牙标记正对着坍塌的意识舱。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配枪，却摸到一片焦糊的布料——刚才为了挡住飞溅的控制台碎片，她把装有特制子弹的弹夹塞进了林远的战术背心。现在那背心应该还穿在他身上，只是此刻，那具身体正在被分解成亿万量子光点。
苏若璃被冲击波掀翻在地，膝盖撞上尖锐的金属支架。她没有去看渗出血迹的破洞，而是死死盯着悬浮在空中的意识接口——那个由她亲手设计的、本该用于数据传输的环形装置，此刻正像贪婪的黑洞，吞噬着林远的每一寸轮廓。全息投影眼镜摔在脚边，镜片上还残留着她凌晨三点修改的能源对冲方案，方案的最后一行批注是："如果失败，启动B-739预案"，而B-739，是她商业帝国所有算力自爆的代码。
白光褪去时，实验室已成废墟。
天花板的钢筋如蛛网般垂落，滴下的冷却液在焦黑的地面上汇成毒蓝色的水洼。苏若璃撑着断裂的实验台站起来，高跟鞋踩碎了一块显示着"时空稳定率100%"的屏幕。她的白西装左袖被气浪掀起的金属片划开，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林远上次替她挡子弹时留下的疤痕——那时他说"苏总这身定制西装可不能破"，现在西装破了，人也没了。
叶翎跪在意识接口的残骸前，掌心按在仍有余温的合金板上。那里有一个清晰的掌印，边缘泛着淡淡的银色，像是林远最后用力按上去的痕迹。她的战术目镜碎了半边，镜片割破了脸颊，血珠滴落在掌印旁，与残留的能量微光混在一起。配枪掉在几步开外的变形金属板上，枪膛里卡着那颗刻着"活下去"的子弹——她本来想在最后一刻射断能源管线，却在扣动扳机时看见林远回头的微笑。
林诗语蜷缩在墙角，怀里紧抱着一株被能量灼焦的蒲公英。那是她早上偷偷种在装置旁的，想着等一切结束，要把这株见证奇迹的植物带回福利院。现在绒毛全被烧成了灰黑色，花茎却还倔强地挺着。她的精神力在爆炸中严重受损，眼前不断闪过林远的记忆碎片：雨夜中为她撑伞的少年、发布会后台紧张到出汗的青年、意识融合时紧紧相握的手。每闪回一次，鼻腔里的血腥味就浓重一分。
"他说过...会带我们看新宇宙的..."林诗语的声音细若蚊蚋，指尖拂过蒲公英焦枯的绒毛，那些灰烬突然在她掌心聚成银色光点。
苏若璃的脚步顿在半空中。她看见叶翎的配枪旁，一枚染血的衣领纽扣正微微发亮。那是林远昨天开会时扯掉的，说"这种正式场合真不适合我"，现在却沾满了他的血，躺在扭曲的金属之间。她弯腰去捡，手指触到纽扣的瞬间，所有散落的光点突然升空，在废墟中央汇聚成透明的影像。
"记得..."林远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，在尘埃飞扬的实验室里回荡。他的影像很模糊，像老式电视机的雪花屏，但嘴角的笑容却异常清晰，"抬头看星空..."
叶翎猛地抬头，撞碎的目镜划伤了眼角。她看见影像背后的天空，被稳定的时空泛起淡金色的涟漪，像有人在宇宙的画布上轻轻拨弄了一下。那些涟漪扩散开来，将城市上空最后一点暗熵残留的黑气荡涤干净，露出深邃的夜幕。
苏若璃的指尖停在纽扣的纹路里，那是林远最喜欢的深蓝色西装上的，她曾笑他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