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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件事,我刚问过乔恬,现在到你了。”他双手和拢,放在桌面。决定要搭伙旅游后,桑折和周蓟行动效率非常高效。
桑折要赶紧避开父母,要是被他们知道,又会是一场漫长的谈心,她清楚自己绝对会被说动,所以干脆不听。
周蓟则要躲着媒体,网上已经有些捕风捉影的消息,虽然他还没看到有关周莉莉进医院的新闻,但宴会的事肯定传了出去。
两人一拍即合。
周蓟没什么要带的,把身份证、护照,以及简单换洗衣物塞进箱子就算收拾好了。
他火速开车送桑折回家。
女孩开了门,蹑手蹑脚进卧室,她刚回国不久,行李箱大半的东西还没腾出来,补上洗漱用品就马上能走,倒也方便。
两人跟做贼似的,车没敢停太近,进门出门也小心翼翼的,生怕闹出点动静被听到。
等上了车,他们才松了口气,对视一眼,纷纷笑起来。
目的地是桑折之前选的地方,周蓟没意见,补了张机票,值机选好座,在飞机补了一觉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等被空姐轻声喊醒,他们睡眼惺忪踏上了远离烦恼的异国他乡。
很快,决定临时出行的两人碰上了第一场危机。
现在是旅游旺季,根本打不到车,他们也没提前预约司机接机。
预定的酒店离机场远,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城市,干等着也不是办法,周蓟询问了桑折的意见,最后决定换乘大巴慢慢晃过去。
但是半路下起了暴雨。
下了大巴后需要转车,可国外的交通简直烂得要命,远离市区后,基础建设也开始潦草,两人在挡不住雨的站台等了半天,始终见不着车的影子。
雨越下越大,到后面压根是上帝端着水盆在往下泼,除了银色雨幕外什么也看不清。
周蓟找换乘处的工作人员问情况。
工作人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性,雨衣盖不上大肚腩。
对方抹了把脸上的雨,淡定回答:“好的,我知道你的诉求了。请耐心等待,雨总会停。就跟我们的人生一样,无论如何,车都会来,不是吗?”
周蓟在狗屁不通的哲学思辨中找到了重点:“所以,雨不停,车不来,您是这个意思吗?”
工作人员笑出一口大黄牙:“Yep。”
周蓟:“……”
工作人员给周蓟关了一扇门,又给他开了扇窗。
“你们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,走过去可能半小时左右。往哪儿走有处加油站,就那边——”
他把方向指给周蓟看。
“我和你签了五年,从你辍学开始生效,到现在剩两年不到。这三年我一直让谷安带你,有具体事宜找我核对,你驳回了所有给你的安排,我想听听你的意思。”
沈惟笛含糊着:“我的意思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万俟祖皱眉,像是没想到这人的理解能力差到了如此程度。
“‘你的意思’指,你对过去的团队有什么建议,你希望今后以什么合作形式,你是对所有安排都不满意,还是因为你在乎的点没被满足。”
他手指敲击着桌面,一声一声都很沉。
“明确告诉我,你想被看见,想被重视——你想被谁看见,被谁重视?”
沈惟笛又感受到了那种明晃晃的剖析,一直出现在万俟祖看向别人的视线中。
当这股目光紧盯着自己,沈惟笛只觉得头皮发麻,平时的浑劲儿半点都使不出来。